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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欣榆

法国女权主义理论家西蒙·波伏瓦在她的经典著作《第二性》中有一个著名论断:女人并不是生就的,而宁可说是逐渐形成的[1]。但我仍然认为,某些生物学因素会导致两性之间的情感、思维和行为差异,例如细致且敏锐的感觉——特别是女性似乎比男性拥有更为详尽、更为深刻而丰富的生活经历。在现代社会,女性的自我觉醒促使她们更向往自由、独立的生活,她们独立思考、努力写作,对文字进行重组、连通,为自己构筑生命的翅膀。此文从女性诗歌特有的心理、生存张力、题材入手,感受女性的自我觉醒,探寻湛江诗群女性诗歌的生命意识。

一、诗歌中的女性心理极富生命力

古往今来,中国女诗人擅长以精致而细腻的情思、清丽而自然的文字、温柔而婉转的诗意来书写许多具有温柔浪漫的情怀和情蕴深远的作品,让读者从中体会诗人对生命的理解和倾诉[2]。而在新时期的女性诗歌中,诗人抒写的不仅仅有婉转的情思,还有现代社会女性的坚强自由和独立精神。她们把自身对生命的细腻感触和美好向往书写在诗歌中,表现出丰富而多变的女性心理。

(一)对生命的细腻感触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女性比男性更为细腻,对事物的体验也更为敏感。相比于男性的理性思维,女性的感性让她们对世界的感知更为丰富,表达也更细腻和多样化。杨晓婷是出生于湛江廉江的女诗人,她的笔名“杨梅”不仅是地理位置和生长空间的暗示,也是其个体生命的独特喻体。她的诗句如杨梅般带着辛酸和甘甜,在诗歌《雏鸟》中,雏鸟是稚嫩而弱小的生命个体,经历了大风的摧残和雨水的洗礼,“小小的脑袋,湿漉漉”,从雏鸟的外形和状态细腻地刻画出一个可怜弱小的形象。“我”对雏鸟的爱护,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给予它呵护和爱。杨晓婷对生命的爱护和感触,从诗句的细枝末节处就能体现。同样,在林改兰的诗歌中,也流露出她对生命的细腻感触。《犹记那年稻穗低垂》中这样写道:“蚱蜢牵着熹光从一株稻穗跳到另一株稻穗/稻田的帷幕被镰刀一一裁开/有不知名的小虫偷偷爬上草尖/啜饮美味的露珠”,稻田这样广阔的场景,诗人林改兰能注意到细小的事物,这种大而广阔和小而细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敏感的神经触角,精确地捕捉到了微小的事物——在微弱的熹光中跳跃的蚱蜢、不知名的小虫还有草尖上的露珠,它们在广阔稻田局部放大的空间中,表现出一个生动而富有生命力的场景,而这也是诗人林改兰观察细致,对细节的感触细腻的体现。

(二)对美好生活和爱情的向往

诗歌写作是记录内心情感和外在体验的一种方式,诗人往往通过诗歌写作记录自己的生活和一闪而过的灵感,譬如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对时光流逝的追忆,但在字里行间无不流露着作者对美好事物和情感的向往和追求。这种憧憬和追忆,在诗歌的写作生成中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英国诗人华兹华斯说,诗是诗人情感的自然流露,它起源于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林改兰的诗集《斑驳的时光》中,有着诗人对于不同时光的不同心境的表达,有对美好生活的回忆和向往,也有对爱情的倾吐和感触,但归根结底都是林改兰对美好生活和爱情的向往。正如她在《9月27日记梦》所写:“一条沥青路横过手臂,带出一群在彩排唱歌的人儿/他们脸蛋俊俏,时而严谨,时而调笑/乐器也笑得东倒西歪/如此欢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改兰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虚幻的梦境中展现,她记录梦境,仔细回味梦中短暂的美好生活。诗人回忆梦境,把梦境中虚幻的美好生活记录下来,这种简单的欢快是复杂的成人世界难以接触和难以完全融入的。记录梦境,是一种虚实结合的写法,而这种富有填补性质的艺术,也是闪着光亮的极富情感和审美的表达,更凸显出诗人对于美好生活的珍惜和向往。

在湛江诗群中,诗歌书写的是内心细腻的女诗人的内心感触。感情热烈的诗人陈华美在诗歌中这样抒写自己:“面向远方/什么也不想说/灵魂飞走/空壳忘记/爱,没有路”。尽管诗歌的题目为《我不想说》,诗人也没有用语言直接表达出生命个体在爱情中面临的状态,但这种无声的表达恰恰点明了诗人内心对于一段美好的爱情的向往。诗歌的这种无言无声,比直接的表达和嘶声的呐喊更让读者动容,更能凸显诗人情感的支离破碎,发掘出其内心对爱情最原始、最简单的渴望和向往。无论是对生活还是对爱情,女性诗人总能找到一个切入点,用温柔又坚韧的内心感受这个世界,给予事物细腻的表达,叙写富有情感和艺术的诗句,给读者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三)新时期中国女性的坚强自由及独立精神

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女性通常处在深闺,依附于男性和家族而生存。面对生活的不易和情感的缺失,她们只能自怨自艾。过去的女性更像一种依附性的存在。而现代的女性,在改革开放以来,逐步接受新思想,追求人格独立,在繁杂的世界中盛开,展现个体生命的美好。湛江诗群的女性诗歌中,大多记录的是当代女性或在纷繁的城市中生存、或在悠闲的乡村田园中漫行的奇思妙想。在城市景物和自然风光中,她们不断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在陈雨潇的诗歌里,无论是在热闹喧嚣的酒吧,还是夜晚末班的轻轨,在充满艺术性的场景描写中体现的是一个女性在光怪陆离的城市生活中的自我价值追求,折射的是新时代女性的自由和人格独立精神。林改兰在《成为你自己》中也对生命价值进行了思考,通过游广西北流铜石岭,她看到了不同人的人生,目光穿梭在游人、工人、扫地妇人之间,洞察着旁人的生活。“梯级崭新/游人络绎/东道主热情洋溢/那搬运钢筋的头发斑白的工人/清扫落叶的妇人/都在努力使铜石岭更接近自己/他们都在为自己的家乡的建设中成全了自我”,这是在不同人的职业中剖析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展现了不同职业的人的生活。人是社会性的群居动物,既不能脱离社会,也要在社会中不断贡献,实现自我价值和人格独立,追求相对的自由。接下来的“抬头仰望/偶见芦花一丛/轻灵飘逸/活出自己的风景/便足矣”,深刻点出诗人在看见芦花肆意生长的姿态时感悟到生命个体的自由和价值。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在社会中体验着相对的自由,拥有追求自我价值的权利。而林改兰的诗歌则透露出这些思考——成为你自己,自由肆意生长,独立在这世界中,体味人生百态,无论职业、无关年龄,努力成为最想成为的自己。

二、新时代女性的个体生存张力

女性用自己的言语表达其内心的想法和感受,赋予自己一定的话语权,并逐渐形成一定的演绎讲说能力。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伴随着现代性的演变而开始,她们逐渐意识到要赢得自由和独立以及社会认同感,要冲破两性不平等的、固着的角色定位,并且她们不甘于像附属品一般依赖男性。相对于男性而言,主体性是女性构成自身独立的标志。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的家园。人的自我表达及其对外在世界的理解都需要借助外部的语言符号来完成。而外部语言符号能为诗歌注入灵魂,并转化为内部的精神力量。

在湛江诗群的女性诗歌中,不同诗人的笔下对女性个体的生存张力有着不同程度的诠释,她们在自己的感知中融入对这个世界、这个时空的理解。

(一)现代都市中女性个体的社会性

和过去的女性诗歌不一样的是,现代女性的诗歌加入了现代化的元素,注入新时代女性的新思想,使诗歌作品更加富有生命力和可读性。不同于古代女诗人的闺怨诗中对事物单调而柔弱的表达,湛江诗群女性诗歌中体现出新时代女性的现代化思想和观念,更多地体现现代化女性对于生命和生活的体悟,或是通过描写城市化生活来体现诗人视角的独特性,或是回归田园抒写内心的轻松惬意。在陈雨潇独特的视角和诗性思维中,读者能感受到的是她极富质感的语言表达。“通往凌晨机场的轻轨,/最后一趟运输服务。/闸门开合,旅人疲惫。/一个缤纷的你/正欣欣向荣。”通过轻轨这种现代的城市化场景,陈雨潇在繁杂而疲惫的城市中展现出来的是一个绚丽多姿的美丽形象。诗人把强烈而自我的现代性情绪浇灌到诗作中,诗歌既表达了现代都市的繁忙生活,也体现了个体生命的自爱。陈雨潇的诗歌中,形象是丰满的,感情是充沛的,她在笔下展现了现代化都市的生活和愁思,她的诗歌具有现代性的强烈的视觉体验,这种华丽的描述既展现了物质生活的飞速发展,也体现了现代女性不同以往的心绪和自由独立态度及女性个体强烈的生存张力。

(二)新时代女性个体对美好生活的多样性表达

杨晓婷的《一个人的绿》《在医院里的忏悔》《住院》等诗歌描述的是诗人生活的一个侧影。在一个人的身上,肉体的病痛固然是痛苦的,但精神的萎靡更影响一个人的生活。但在杨晓婷的诗作中,不难发现,她尽管书写的是一具病弱的身躯,但在精神上她仍然闪着光、发着亮,带着温暖的光辉努力照亮自己的内心。“累的时候,你可以/把颈椎承受不了的平行线/挂在树梢上/你还可以再抬高点,把消失点/设在天空的蔚蓝处/云朵在气流中追逐,一种形态消失了/另一种形态又呈现/你将会看到更多:/阳光彩虹,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做着跳跃运动的鸟儿/叶子正在风的漩涡里下沉/但听不到哭声/那个初春的上午,你仰着头/把沉重的人间抬到了高处”,杨晓婷在《活法》这首诗中用文字记录下来自己的内在心灵情状的形象化勾勒,这是她渴求的自由,也是诗人在病痛时迸发的对生存的思考。张德明在杨晓婷诗集《渐变》序中写道:“当一切的遭遇和想象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心灵的空间自然会被温煦的阳光通彻地照亮,个体对自我的认知也就不知不觉转向乐观而明亮的层面。这时候遇到的自己,便是世上最美丽的自我、最光亮的自我、最安详的自我。”[3]杨晓婷的诗歌中充满着生活的暖调,她尝试从自身出发去感悟生活,尝试在逆境中找寻和煦的风景,给予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和心理安慰,迸发出强大的精神力量。杨晓婷的诗的的确确表现的是一名新时代的女性在琐碎的生活中整理出来的具有意义的碎片化场景,这种从诗歌中流露出来的坚韧和积极力量,体现了一定的个体生存张力,给诗歌注入了温暖而光明的灵魂和精神力量。

三、极富生命力的多样性题材

在湛江诗群诗人中,有的是在湛江成长和生活的诗人,有的是在湛江成长却在外地奔波的诗人,还有的是在外地出生、在湛江成长和工作的诗人。而湛江这座极具发展潜力的城市,既保留了它的海洋和田野风光,又增添了许多城市化的风景和现代化的设施。在这个富有特色的现代化城市里,随着经济、政治、文化的不断发展,人们的思想逐渐开放、视野也更为广阔。而这,也使湛江诗群诗人们在创作的题材上有了更为广泛的选择。与珠三角相比,湛江的生活节奏较慢,这也给了身处湛江的诗人更多的诗歌创作的可能,延续他们藏于心中的诗歌梦想。而在外地的诗人,虽然不在湛江,但刻在骨子里面关于湛江的痕迹是不会被时间冲刷和磨灭的,“他们的诗歌之中也每每散发着属于红土地和蓝大海的芬芳”[4]。在湛江这片美丽而神奇的土地上,湛江诗群的诗人们用自己的奇思妙想丰富了湛江诗歌,现代社会的不断发展也使题材更为多样化,闪烁着生命的光辉,留存着一定的思考价值。

(一)自然景物和田野生活

在湛江这片广袤的红土地上,大自然展现着它的生命力——一览无遗的田野、若隐若现的丘陵、波澜壮阔的大海都是它的神奇之作。在杨晓婷的诗歌中,也不乏乡土和亲情表现,《在柴头山上》《在山上写生》《乡村生活》《秋日即景》等诗歌中均通过描写自然景物来凸显大自然的生命力,“菊花明亮,桂花赠人余香”(《秋日即景》)、“鼠曲草、婆婆纳、苜蓿……/一张苍白的纸有了/活着的颜色,真好”(《在山上写生》),这种充满生机的景物使诗歌散发着生命的气息、流露出温柔而细腻的暖调情感。林改兰的《犹记那年稻穗低垂》《秋收》《风筝》等诗歌同样也是描写自然景物和田野生活的,在她的诗歌中,自然景物既是生命力的象征,也是对亲人的思念、对土地的热爱。她把自然景物与生存价值联系起来,“吧嗒吧嗒喘气的打禾机/与禾秆等高的孩童/是这秋收季节/年轻母亲心头的痛”(《秋收》)中,秋收的场景是热闹的,年轻母亲的这种痛却被诗人点出,女性的生存和发展与后代息息相关,诗句既闪烁着女性个体身上母性的光辉,也体现了诗人林改兰对于生命的思考。而这种思考,也赋予了诗歌更为深刻的生命力和理性价值。

(二)现代社会生活

在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中,除了生机勃勃的田野生活,城市化也在不断发展。在城市中,人们难免焦虑,快速的发展、更为激烈的竞争使得个体生存的压力变大。陈雨潇的诗歌中,包含许多现代化意象,现代性情绪更为新奇、强烈。她的诗歌,饱含着强烈的张力,展现着女性个体在现代社会中的生存现象和情感依托。陈雨潇的《夜,暂宿酒吧》《夜游珠江》《深夜,撞毁的奥迪车》等诗歌描写了现代生活的各种场景,诗人在光鲜亮丽的生活中,以一种新奇而大胆的视角进行观察,选材前卫、超常。在《深夜,撞毁的奥迪车》中,诗人陈雨潇刻画的是奥迪车在深夜撞毁的场景,“玻璃,已经全部破碎/弹出的安全气囊,白色的胆汁/多么苦/车头严重凹陷/肆意彰显一个醉鬼的谋杀”,这种生动又不乏艺术性的描写,使诗歌极具视觉冲击的力量,令人不寒而栗。

在湛江诗群中,女性诗歌题材多样,诗人以细腻的文笔来表达其丰富的情感和深刻的思想,诗歌是诗人对生活与生命的独特思考与体悟。同时,诗人通过诗歌的线性结构来展现内心的感情,凸显诗歌的神韵和生命力,体现女性个体的生存张力和生命意识。湛江诗群的女性诗歌既具有本土的力量,又具有现代化的生命意识,诗人在诗歌中体现的不仅仅是当下的情绪和感知,更多的是对生命、对生活的思考,展现了新时代的女性个体充满力量的生存张力,使得湛江诗群女性诗歌在现代诗中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

参考文献

[1]西蒙·波伏瓦.第二性[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

[2]张静宇.试论中国女性诗歌的传统与现代——从女性诗歌中的爱情与生命意识谈起[J].长江师范学院学报,,27(01):-.

[3]杨梅.渐变[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5.

[4]张德明.江诗群诗选[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3.

(作者单位:岭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指导教师:史习斌)

来源: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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